以下是我读约拿单·李曼的新作,《万邦如何争闹:再思一个分裂世代的信仰与政治》(How the Nations Rage: Rethinking Faith and Politics in a Divided Age , Thomas Nelson, 2018)时摘录的20条书摘。
我的感觉就是,按党派路线把基督徒分成多数派和少数派,这是撒但在当代美国取得的其中一样最重大胜利。 (9页)
教会和国家是神赐下的不同机构,它们必须保持分离。但每一间教会从上至下、自始至终都是政治性的,而每一个政府都是宗教意味甚浓的众神战场。没有人让他们的政治和宗教分离——基督徒,诺斯替主义者和世俗的进步党都不会这样。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13页)
地方教会应成为世人面前的模范政治共同体。它是最政治化的聚集,因它代表了要最终审判总统和首相的那一位。我们聚集在一起,以我们君王的话语作光,我们的生命作盐,直斥万邦,定万邦的罪,向万邦发出呼吁。(14页)
正如我们的内心是诸神的战场,同样公共领域也是众神的战场,我们宗教战争的战场。我们不是请求国家扮演救主的角色,就是用不同的方式表达相同的意思,要求国家作我们众神的仆人。有时我们的众神彼此意见一致,有时并非如此,这时公共领域的战斗就开始了……一个国家的公共领域,就是国民代表他们的众神开战的地方。(28页)
即使我们不承认,圣战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我们的众神决定了我们的道义,他们决定了我们的政治,这无可避免。他们并不总是互相认同,在我们看来,他们并不总是明显,但他们总在那里,决定我们的政治姿态和立场。不存在灵性中立的政治这样的事情。(29页)
想象机场安检的金属探测器,但不是检测金属,而是在公共领域的入口检测宗教立场。任何时候,某人走过安检,在他心里其中一样坚定信念中藏着一位超自然大写的神,机器就嘟嘟作响,但这机器探测不到人自我制造,或由社会构建的小写众神。进入这公共领域的,有世俗主义者、唯物主义者、进化论者、消费主义者、精英人士、沙文主义者,坦白来说,还有法西斯主义者,他们都能随身带着他们小写的神进来,这些小写的众神就像他们口袋里面刀削的木制玩偶。但基督徒、犹太人和穆斯林的情况却并非如此。他们若要进来,为他们大写的神发声,警号就会像消防车一样响起。这意味着,公共领域无可避免要倾向支持世俗主义者和唯物主义者。在意识形态方面,公众领域的对话是遭不正当手段操纵。(35页)
存在着地狱,这是圣经其中一样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然而通向政治和睦、和谐和整全的道路,始于承认我们配下地狱。在我们承认这点之前,我们都会继续宣示我们统治的权利。当你宣示宣示你的权利,我宣示我的权利,冲突就不可避免。“把方向盘给我。”“不,把方向盘给我。” (58页)
加入新约共同体,这意味着我们可以不再利用我们不同的群体实现自我称义的宏图大计。我们不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我们是圈内人,至少不需向我们自己证明。这让我们可以不必牢牢抓住所有这些成员身份不放。在有可能的地方,我们可以使用这些身份做成好事,而在不可能的地方,我们能松手放弃。我们不再是我们任何所属群体的奴隶。特别的是,唯独因信称义的教义,是政治合一的伟大历史源头。(66页)
人是否承认圣经是他们的经书,这并不重要。圣经对政治具有现实意义,这完全取决于神和神的审判是真实存在。如果神和祂的审判不是真实存在,圣经就没有任何现实意义。但如果神和祂的审判是真实存在,圣经就具有现实意义,直到永远。这是否意味着基督徒要把全本圣经施行在与他们同为基督徒的人,以及非基督徒身上?我们无权把任何事情施行在任何人身上,但神有。更好是这样问,神把哪些命令施行在哪些人身上,如何施行,在什么时候施行?是的,就在现在,祂要通过政府把一些事施行在每一个人身上,这就是祂一开始就把权柄赋予政府的原因。其他事情,祂现在通过父母施加在儿女身上。还有其他事情,现在祂只施加在教会成员身上。简单来说,神把不同的司法权授予不同的机构。那么我们的任务就是密切留意,神已为政府、父母和教会确立了什么样的司法权,只推荐祂已授权每一个机构的那些命令。并且祂最终要相应审判每一个人。(81-82页)
这就是要分清直线问题和锯齿形线问题的重要原因:教会和牧师应在直线问题上规范人的良心,把锯齿形线的问题留在基督徒自由这领域。一件事情越是直线问题,教会作为机构就越要讲论。牧师要在讲台上讲,一家教会可以在这问题上施行教会纪律惩治。一样事情越是锯齿形的问题,牧师就要越少使用他们的牧师身份对此进行阐述,就应让在这问题上对立的基督徒都感到受接纳……在这些日子,基督徒当中如此多的政治对话是漫不经心地把每一件事当作直线问题,造成分裂。(90, 93页)
我在一间多种族人群的教会生活,在我身上培育出谦卑、理解和对公义的追求。这教导我行事为人和思想要更小心,说话要更谨慎。这教导我要爱仇敌,找我自己眼中的梁木。这教导我一种更好的政治。靠着神的恩典,我相信我要继续长进,也许甚至我的政治思维要跟上在我左边和右边的弟兄姊妹。(134页)
如果你宣称关心政治,却不是一间地方教会活跃的成员,我就倾向认为你根本不了解政治。你就像某人因在地板上玩模型车,口中发出模拟汽车加速的巨响,就宣称自己是车迷。站在远处对政治政策发声,这是多么容易。起来,登上一辆真车,启动引擎。加入一间教会,学习如何爱那看起来与你不同的人,或挣钱比你多得多或比你少的人,甚至得罪你的人。(135页)
教会最有威力的政治词汇就是“福音”,教会最有力量的政治见证就是作为教会存在。福音和作为教会存在,当中的政治力量大于选举一位总统,任命一位最高法院大法官,甚至修改宪法。如果你不明白这一点,你就不应当牧师,还是换一份工作吧。一位卓越的总统或一部卓越的宪法,可能带来几十年之久的冲击。一位格外优异的总统,或一部格外优异的宪法,可能在几个世纪之后仍能让人感受到其影响力。但是,一位忠心的牧师和一间忠心的教会,是在永恒这时间维度上做工。他们不仅仅通过法律。靠着神的话语和圣灵,他们改变人心。他们让死人复活。他们让瞎眼的看见。他们把人带进那真正的义,真正的公平和真正的爱里面。(146页)
牧师的职业规范良心。他只应用神的话语规范听众的良心。让事情从无到有,让这荣耀新世界井然有序的,并不是他的政治意见、算计或最好的猜测。(150页)
除非你正活出一种多文化的生活,否则就不要期望建造一家多文化教会。而且,如果你身处一个多文化处境中的单一族裔教会,也许你的教会就是比你意识到的更讲求党派。(156-57页)
如果你要成为一间向外接触的教会,你就必须不断强调这事实,即最终极的,就是教会要向上接触,而不是向外接触。(159页)
表明你更认同你的意识形态部落,而不是认同耶稣的一个记号,就是好事出于另一个部落时,你却充耳不闻。(182页)
对美国基督徒来说,至关重要的就是要认识到,真正的公义并不始于我们的权利,而是始于神的义,以及祂对何为正确的理解。我们做正确的事,包括尊重他人权利,以此行公义。首先是正确(right),然后是权利(rights)。这顺序至关重要。神说是正确的,这是根,权利是花朵。(216-217页)
世俗对种族和族裔的看法,不是强调人人都应符合一种客观文化标准(也许这更通常是保守派的错误?),就是强调人人皆不同,我们无法彼此理解(也许这更通常是自由派的错误?)。基督徒的看法承认我们共同的人性,也承认我们受造的差异。就我们在亚当里为一,(相信的人)在基督里为一(加3:28)而言,这要求我们作色盲。就我们不同的经历、历史和文化传统,以及不同的人能荣耀神的独特方式(林前12:13-14; 启7:9)而言,这要求我们对肤色敏感。 (221页)
神的普遍恩典让许多国家的状况比它配得的更好,但对于美国在基本面上不认识对神的义和公义,却能长久继续保持强大、繁荣和自由,我是几乎不抱有任何信心。这并非因我相信一种民事成功神学:即顺服神,国民就是神的选民,就要蒙神祝福。这是因为我相信,神的义和公义的道路是智慧之道。繁荣富强通常临到有智慧的人。国民没有神的义,却可以强大,比如独裁的国家强大,或按“自由“一词某种平淡和满目苍夷的意义,这国可以是“自由”,就像一条流浪狗是自由一样。但这国不可能两样都是。这把我带回到健康教会的问题。如果国民要有希望,这是通过教会的见证和工作。我们的教会有机会就在此刻,通过在他们团契关系当中转变的政治,作为被转变的文化,活出得到转变的生活——这一切都是为了神的荣耀,我们邻舍的益处。(23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