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的重大事件总是会在我们的心里打上时间的烙印,我们会记得那件事是在哪里发生、我们当时在做什么,以及当时谁和我们在一起。我可以很清楚地记得当911恐怖袭击(2001年)发生的时候我在哪里和我周遭发生了什么。我的父母一辈总是可以说出当他们听到肯尼迪总统遇刺的时候他们在干什么、他们经历了什么样的故事。
我们不仅对灾难有记忆,对美好的事情也会有记忆。我们会记得求婚的那一刻发生了什么,当我们的孙辈出生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或者当我们被告知我们得到梦想的职位时发生了什么。那天的记忆在我们的脑海中似乎是凝固的,我们总能生动地回忆起那天的画面。
对我们信主的那一天来说也往往是这样。很多基督徒可以告诉你他们确切的信主日期,我也可以清楚地记得在1993年8月的某一天我如何清楚地做了一个决定、把自己的人生交在耶稣的手里。那是我第一次参加基督徒的夏令营,夏令营安排了一个下午是骑山地自行车短途运动。休息的时候,我和一个带领营会的弟兄坐在一张野餐桌前聊天,那天他说的话把基督曾经为我做的一切生动地带到我的面前,我第一次真实地认识到耶稣是为我死在十字架上的,我突然意识到我面对一个极其重要的人生决定。我无法只是同意、然后回到自己习惯的生活中。如果基督的确为我死,那么祂就是一位我应当全人一生信靠的对象——哪怕这意味着需要付上很大的代价。
所以,我很高兴我记得我的信主日期。对我的基督徒生活来说,记住信主的日期的确有很多好处,因为那可以提醒我福音在那天下午对我是多么地鲜活,基督的工作是多么地不可抗拒。当我在与主同行的道路上感到疲倦、乏味的时候,回忆我第一次认识祂和决定信靠祂的那一天会激励我更好地跟随基督。
保罗在歌罗西书2:6中也告诉歌罗西人说:“你们既然接受了主基督耶稣,就当遵他而行”。要继续地跟随基督,对接受基督的那一天有一个鲜活的记忆是有帮助的。那时我感到需要、而基督是足够的;那时我迷失,而基督在寻找我。基督今天和那时同样地怜悯我,而我今天也和那个夏天的下午同样地需要基督。
但总是想要找记忆中的某一天也有对我们属灵生命不利的一面。有一种危险就是我们认为自己是基督徒是因为某一天做了一个祷告、或者回应牧师的邀请走到台前决志,好像我们的得救确据来自我们某一天做的某件事。这会欺骗我们,会让我们把自己是否蒙保守的信心放在自己信主那天所做的回应上,而不是放在基督为我们所成就的事上。
上个礼拜天的时候,我听到一个好朋友讲他的信主见证,他不知道他究竟是哪一天信主的,这给我(一个确切知道信主日期的人)带来很大益处。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做过决志祷告,但他知道自己在当时并不知道自己在祷告什么,他只是想要借着祷告让身边的大人们开心——大人们告诉他你如果祷告的话就给你糖吃。他这样分享自己的见证:
我没法知道在哪一天、哪个时间点我得救了,因为对我来说信主更是一个过程,最后在高中的时候到达一个高潮。但是我何时得救这个问题相对与我已经得救这个事实来说并不那么重要。
这就像和其他重要的关系一样。我可以清楚地记得和一个现在很亲密的朋友第一次碰面的那天是怎样的,但是另一个同样重要的朋友我就不记得了。然而我和后者(我们已经是十多年的老交情了)的友谊发展更多地是一个过程,我们的深厚友谊没有一个清楚的开始日期并不影响友谊本身的质量。关键是我们有什么样的友谊,而不是友谊从何时开始。
我的朋友在见证结束的时候这样说:“我现在把我的信心放在耶稣身上,而不是放在决志祷告或某个日期上。我知道我与神相交,因为我已经悔改并在信心中转向福音。很多人在圣经的扉页会写下自己的信主日期,但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日子是公元后33年——基督为我死在十字架上、并且为我复活。”
译:谢昉;校:邓梓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