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所赐的,有使徒,有先知,有传福音的,有牧师和教师,为要成全圣徒,各尽其职,建立基督的身体。(弗4:11-12)
使徒保罗告诉我们,神给了祂的教会很好的恩赐。圣经中的先知和使徒都是神所赐的,他们的声音仍然通过神的话语——圣经——说话。神也在教会历史中兴起了一些重要人物,他们大胆地传讲和捍卫福音。神还差派了许多谦卑、蒙了恩膏的传道人和教师进入今天的福音派教会,这其中包括了一位深刻地塑造了我的人:史普罗(Robert Charles "R. C." Sproul)。
史普罗在经历了与肺病的长期斗争后,安全地抵达了耶稣的怀抱。然而当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本文发表于2017年12月20日——译注),我的书房里四处都是他事奉的痕迹。我的书桌上放着那本《圣经·宗教改革研读本》(Reformation Study Bible),我每天都会从这本圣经中读到很好的个人灵修文章——这是一位在林格尼尔福音事工服事的朋友送我的珍贵礼物。在那本圣经里夹着一本12月版的《桌边谈话》(Tabletalk)杂志——在过去20年里我一直是这本期刊的忠诚读者。在我的神学图书馆里散落着几十本史普罗的著作、CD和DVD,甚至还有我的四个孩子热衷的儿童作品。我的家人曾经花了一年的时间观看和讨论他的《从尘灰到荣耀》(Dust to Glory)视频。
就像过去四分之一世纪以来许多珍视改革宗神学的人一样,史普罗对我的生活和事工有地震般的影响。
我是浸信会基督徒,史普罗是长老会基督徒。我从来没有这个荣幸与他个人结交,然而从真正意义上说,是他的教导形成了我的世界观。当然,他的影响在改革宗福音派的范围内还要更深、更广,可以追溯到1970年代。
90年代中期,神使用圣经,加上史普罗的书籍和系列课程,让圣经真理充满我的头脑。《神的圣洁》(The Holiness of God)是我拥有的第一本严肃的神学书籍。《认识预定论》(Chosen by God)就像一记重锤,攻破了我抵挡圣经中美好的预定和拣选教义的最后一堵墙。在我生命中,第一次感觉到我从奥林匹斯山顶看到了世界。我对“五大唯独”、加尔文的“郁金香”(TULIP)以及1517年10月31日那天意义的第一印象,是通过林格尼尔福音事工的CD和磁带而来。史普罗播下了种子,神在我心里增长了对神学和教会历史的强烈情感。每当我读到基督的工作,都会为之喜极而泣,因为我是神所拣选的孩子之一。
在伊恩·默里的《英雄》(Heroes)一书中,他参考了《牛津英语词典》(Shorter 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然后为英雄下了一个定义:“一个表现出非凡的......伟大灵魂的人。这灵魂的伟大往往与某个追求、工作或事业有关。”默里继续写道:“圣经所展现的英雄其实就是圣徒们,英雄并不是圣徒之外的一群人。因着耶稣基督,每一个基督徒都不平凡,都能达到荣耀。然而恩典在一些人身上如此闪耀,以至于照亮了许多人的道路。”
我觉得如果仰慕一些事工英雄也没什么错,因为圣经本身就提到说敬虔的人是可以效法的榜样(例如,见希伯来书11章)。要总结出过去20年我从史普罗身上学到的所有东西是很困难的,但以下是他的教导照亮我道路的六种方式。
如果我们教会里有年轻弟兄开始参与牧养事奉,我一定会送给他们一本史普罗的《人人都是神学家》(Everyone’s a Theologian: An Introduction to Systematic Theology)。即便无神论者也有自己的神学——对神和对我们这个世界终极走向的某种看法,虽然这看法是出于无知。每个人每天都在自己的神学或世界观中生活。史普罗在林格尼尔福音事工的主要使命是教导、捍卫和传播健全的圣经教义,这和以弗所书第4章所说的一致,这装备对普通基督徒来说也是必要的。他对教义的热忱,在令我热爱教义这件事上发挥了不小的作用,最终使我在20年前回应了呼召、投入全职教牧事奉。
作为一名传道人和教师,我必须努力使神的话语——尤其是带着尖锐棱角、令人难以接受的真理——能够被各类人所接受并吸引他们。对我来说,这也许是史普罗最伟大之处。
正如J. C. 莱尔在《讲道要简单》(Simplicity in Preaching)一书中所写的:“让难的事情看起来很难,这大家都会。但要让难的事情变得容易理解,则是极少数讲道者能达到的高度。”史普罗可以很好地解读圣经文本或教义,将所有相关的历史和哲学论点以惊人的清晰度展现出来——所有这些都只需要23分钟,也就是他每天一集广播的长度。他的著作也同样精辟而有力。很少人有这样的天赋——虽然我已经多次向神求这样的恩赐了。
很明显,史普罗非常喜悦传讲真理。我要感谢他的事工,因为他帮助了我也成了这样的人。从他教学的语气和那些最了解他的人的见证中可以清楚地看出,对真理的热情充满了史普罗,对在约翰福音14:6中称自己为“真理”的基督充满了激动和喜悦。神学决不应该是冷漠、僵硬、学术的追求,而应该引导我们走向上帝,走向谦卑、温暖、热诚的敬拜。
“敬畏的人从来不会抱怨教会很无聊。”他说。史普罗能写出《神的圣洁》这么好的著作,正是因为他站在对圣洁之神的敬畏中。
在成长过程中,我害怕那些充斥于“乡村浸信会”圈子里的传道人。他们祷告的时候用的是伊丽莎白式英语,他们常常责备我爱棒球多于爱耶稣、责备我从皇后乐队的专辑中听到了很多反基督教的信息,但却从未真正帮助我了解因信称义。许多人似乎生活在一种根深蒂固的恐惧中,正如H.L. 门肯(H. L. Mencken)在谈到清教徒时的名言——害怕有人在某个地方享受乐趣。可悲的是,我没有看到多少教会领袖在耶稣里感到有乐趣。
在我与史普罗的几次个人接触中,我被他的平易近人所打动。我们最长的一次谈话是关于他最喜欢的两支球队:匹兹堡钢人队和匹兹堡海盗队。他带着不小的热情,对70年代钢人队的钢幕防守(Steel Curtain defense)和海盗队传奇人物罗伯托·克莱门特(Roberto Clemente)的榴弹炮般投球手臂进行了一番抨击。他的布道和授课内容丰富,讲述的个人轶事充满了生命力,令人觉得史普罗就像一个敬爱的叔叔。一会儿他会讲到关于维斯塔(Vesta)和孙子们的有趣故事,一会儿又会讲到一个关于他信仰上慈父约翰·格斯特纳(John Gerstner)的轶事。
这都是与人交往的好方法。而最根本的是,我们牧师都蒙召去服事人。
这些真理构成了史普罗教导的中心,因为它们也构成了圣经教导的中心。史普罗有四句令人难忘的名言可以说明问题:
史普罗影响了数不清的、数以千计他从未见过的人,这说明他的讲台上有一个一致的信息:“神已经交托给我们的是传道的事工,而不是传道的结果。”他传讲圣道、教导圣道,并相信神的灵会应用圣道——神也的确这样做了。“如果神说了,就没什么可争论的。”只有神能修正我们的思想:“如果神的话语中有什么我不喜欢的东西,那么问题就不在于神的话语,问题在于我自己。”
是的,即使是最优秀的人也最多是人。史普罗和每一个亚当的后裔一样,都有缺陷(我也是从他那里第一次听到“即是义人也是罪人”simul justus et peccator这个词)。然而,与保罗在罗马书13:7中所说的一致,我希望将荣誉归于应得之人。因为没有几个人比史普罗更能塑造我对神的思考,所以他是值得高度称赞的。我很感谢神把他赐给祂的教会,这个急需归正的时代需要他这位坚定的改革者。
几年前,史普罗的一句话在社交媒体上疯传:“当他们把我冰冷的死手指从圣经上撬下来时,我就退休了。”史普罗并没有退休,他的救主带走了他,他现在亲眼得见救主了。但值得庆幸的是,他的亮光通过书籍和讲道,以及他的一大批属灵儿女的生活和事工中继续燃烧着。
译:DeepL;校:JFX。原文刊载于福音联盟英文网站:How a Presbyterian Theologian Formed This Baptist Pas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