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生活方式以孤独为货币,以此换取各种各样的奇迹。根据研究这类事情的社会学家约翰·卡乔波(John Cacioppo)的说法,美国人中大约有一半声称自己有慢性和痛苦的孤独感。
我们不仅从社会科学研究中了解到这一点,而且我们也亲身感受到了这一点。据说技术使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更能彼此连接,但我们的直觉告诉我们,这并不是全部事实。我们知道,技术在带来隔阂上的贡献和它在使我们团结上所做的一样多,甚至可能更多。
但技术带来的孤立效应只是孤独树上的一片叶子。它的根源在于更基本的文化轨迹,这一文化轨迹就是要把个人从每一个不是自己选择的义务中“解放”出来,使我们与家庭、信仰和社区分离。事实证明,这种“进步” 使我们脱离了原本充满我们的东西。
今天有许多哲学信念在物质世界里都得到了表现。自工业革命以来,技术和大众文化促使人们抛弃了传统的乡村生活和作为其特征的强大社会情感纽带。尽管工业化有其好处、也很合理,但它一直是城市化、分裂、失落,当然还有孤独的同义词。
我们的孤独问题已经变得如此严重,以至于至少有一个国家的政府正在试图解决这个问题。2018年,英国首相特雷莎·梅(Theresa Mary May)任命了第一位“孤独部部长”。特蕾西·克劳奇(Tracey Crouch)将接任该职位,并试图通过应用现代理念,解决一个主要由现代理念造成的问题——该方法的短视性决定了它必然失败的结局。
在美国这个问题并不会更好,而且可能只会更糟。
思考一下Amazon Go,这是亚马逊在西雅图新开的无人值守便利店。购物者只需要打开手机上安装的亚马逊应用程序、走进去,从货架上挑选他们想要的东西,然后离开。付款时,顾客扫描他们的手机,亚马逊就会从信用卡中扣除金额。
亚马逊的新店只是现代世界去人格化的下一步。社会空间的去人格化进程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但随着计算机承担起以前人类的任务,它继续达到新的高度。现在,亚马逊发现了商店职员的存在,为什么他们还有必要?很快,他们也将被取代。他们必须被取代。这是为了追求完美的现代体验:完全不受社会互动阻碍的购物。
世界的去人格化已经把个人互动变成了一种商品。当你想到高等教育时,这一点很明显。大多数考虑上大学的学生必须在大型州立大学和小型私立院校之间做出选择,在前者里你只是一个产品,后者才有更多个人互动。想要更个人化的环境?花钱吧。
在未来,你将能够在一个类似亚马逊无人便利店的地方购物,那里完全没有人与人之间的接触,或者你也可以在街边的小商店购物——但是你需要为此支付更高的价格以获得有人对你微笑。换句话说,准备好变得更加孤独吧。
在亚马逊商店的故事中隐藏着另一个标志,就是我们的孤独文化——该商店没有购物车:
既然结账过程是自动化的,那么购物车的意义何在?取而代之的是,顾客将物品直接放入购物袋,然后带着购物袋离开。
亚马逊无人便利店使用了所有能想到的技术服务于原子化了的个人。只有为自己购物的人:一次只吃一餐、带着一个袋子走出商店。购物车是为家庭服务的,所以无人商店里不需要购物车,这正是我们正在成为的新人标志:孤立的、消费主义的、冲动的。
因此,亚马逊已经认识到我们的孤独,并以一种现代的、也许是特别的美国方式作出回应:创造孤独之人的完美消费体验。但正如英国的“孤独部”注定要失败一样,从长远来看,这种以市场为导向的反应也是如此。
人类的心不能随意改造,它对联系、意义、超越的基本欲望是固定的。最终,这些欲望会重新显示出来,可能是以我们现在无法想象的方式。我们会找到新的方式来与我们的同伴联系,原因很简单,这就是我们被造出来的样式。我们是照着一个有关系的上帝而被造的。难怪个人在脱离人类社区的情况下无法理解自己,也无法理解世界。
当这些基本的人类欲望重新出现时,事情会变得更好。在那之前,以及在可预见的未来,我们都必须挣扎着,以最酷的方式购买我们的新玩具和潮品,并把它们带回家独自享受。
译:DeepL;校:JFX。原文刊载于福音联盟英文网站:The Lonely Future of Amazon 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