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信主的父亲对我们那位受过神学院训练的牧师说,“没有人可以把水浇在我孩子的头上”。我父亲在罗马天主教会长大,因此他对给婴儿施洗心存余悸,会把它和错误的教义,以及和罗马天主教的仪式联系在一起。因此,我们的这位改革宗牧师耐心地给他解释了一种有意义的婴儿洗礼做法,我父亲最终同意让他的长子,也就是我接受了洗礼。
我出生在长老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关于婴儿洗礼的典型问题开始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我们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洗礼?”“婴儿受洗与他/她最终的‘归信’有什么联系吗?”以及“婴儿洗礼是不是有些太像罗马天主教?”
我花了一段时间来理清与洗礼有关的复杂问题,尤其是关于婴儿洗礼的问题。当有人通过问正确的问题例如“圣经中把谁称为新约的子民?”来帮助我时,我茅塞顿开。随着对圣约子民这一概念的思考,我对圣约记号意义的概念开始形成。
关于洗礼观点的交锋可能让人眼花缭乱,有时甚至让人厌烦。我希望清除一些造成这些迷雾的原因,并澄清一些观念,想要帮助你理解为什么你身边的长老会基督徒认为给还没有思考能力的婴孩施洗是个好主意。(你可以阅读近年来福音联盟发表过的婴儿洗礼探讨,包含了很多双方的观点。)
首先,让我们把所有这些关于“全家受洗”的论辩存起来留待下次讨论。尽管它们可能为婴儿洗礼提供了一个有用的累积案例,但在家庭成员集体受洗的相关经文(徒16:13-15、32-34;林前1:16)中对尚在爬行的婴儿是否参与了洗礼似乎没有定论。
其次,摒弃“最古老的做法为胜”这一论据。历史争论——如在早期教会中是否存在婴儿洗礼——可能为全面论证提供帮助,但这些历史性论据似乎都是猜测性的,除非你已经被某一方说服。一些历史证据(引用爱任纽、希波吕托斯等人的话)可能表明婴儿洗礼是早期教会的一种做法,但我们缺少不可否认的、确凿的证据,证明在使徒时代后的最初几年的确有婴儿受洗的情况。
如果你是一个相信信而受洗的人,那么你与婴儿洗礼论者朋友们之间的共同之处可能要比你想的还要多。长老会不仅相信而且实践信而受洗;他们只是不相信唯独信而受洗。也就是说,圣经中每个成人/信徒/信而受洗的实例既符合婴儿洗礼论者的观点,也符合信而受洗论者的观点。他们是那些以前在新约之外,现在在新约之内的人。
但是,如果新约中洗礼的记号仅仅代表洁净和归信,那么有一个重要的例子对此提出了质疑:耶稣的洗礼(太3:13-17)。根据婴儿洗礼论者的解读,耶稣作为从旧约(路2:21)进入新约的人受洗。祂接受洗礼不是因为祂需要洁净,也不是因为祂经历了“归信”,而是因为祂既是立约的原因,又是约的接受者,祂为祂和祂的子民在新约中建立了一个新的圣约记号(可10:39)。
所以哪些人能领受新约的记号呢?与其专注在任何特定的洗礼实例上,不如从圣经整体如何描述那些在新约中的人,我们可能得到更多。
在希伯来书中关于背道的章节中,特别是希伯来书10:26-30,作者描述的一些人不仅是:
而且
如果“在约中”意味着“得救”——得以重生,领受有效的呼召,与基督的联合等等——那就不可能有希伯来书描述的这些人。如果我们把“在新约中”等同于“得救”,那么希伯来书10章中描述的这些人就失去了救恩,而在改革宗神学——无论是浸信会还是长老会——中,救恩不会失落。(亦即“圣徒的恒忍”,这个主题值得单独写一篇文章。它的中心内容将包括圣经中一些重要的经文,如约翰福音10:26-30,表明人一旦得救就不会失落。另见约翰福音3:16。)
约翰福音15:1-6对“新约=救赎”的公式提出了另一个质疑。耶稣用了一个葡萄树的比喻,祂自己是葡萄树,祂的子民是枝子。祂说有些人
而且
所以
一个在基督里的人怎么可能堕落呢?圣经揭示出一个重要的区分和细微差别,也就是从救赎的角度和从教会论的角度或作为神子民的一员,来看待在基督里/圣约中。如果圣约的区分被抹平,只包含救赎的意义,那么约翰福音就会说,一个在基督里被救赎的人,也可能被除掉和烧了——可能失去救恩。同样,这个结论是不可能的。
从这些还有其他的经文来看,非信徒作为新约教会中的一部分,似乎是神有意的设计,而非有缺陷的设计。
新约中的人不仅包括那些在基督里得救的人(不可见教会的真信徒),也包括那些在基督地方教会里的人(主日聚会出席的会众,有形教会中的信徒和非信徒),当我们以这样的镜头解读新约时,新约圣经的大部分内容读起来就会更自然。比如,哥林多前书7:12-16就会更有意义,因为当一个不信的配偶成为基督徒时,那个家庭的其他成员,即使是不信的成员,包括孩子,才能成了(在教会层面而非救赎层面的)圣洁。新约的祝福超出个人信仰的层面。当研读彼得前书4:17后,我们盼望神的家受审判(正如我们在希伯来书10:30看到的),因为我们发现在神的家有信徒和非信徒。新约教会盼望她的成员包括忠心的信徒,也包括那些没有“顺服神福音”的人。
那么教会中孩子们是否“在新约中”吗?肯定在。他们生来就在基督教会中,是神的子民,生在新约中,虽然他们不一定得救了。把我们的孩子看作是那些在神圣约之外的家庭,与新约圣经对教会的设计相悖。圣经从未以这样的方式谈论过孩子。虽然我们不知道一个孩子是否得救,但我们不需要猜测和推测孩子是否在约中。当我们给孩子施洗时,他/她属于神新约的子民。
译:STH;校:JFX。原文刊载于福音联盟英文网站:Not Your Average Paedobaptism